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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羽曾言:“对句好可得,结句好难得,发句好尤难得。”本诗结句好,发句更妙,是一首备受称道的怀旧七律诗。着名的成语“雪泥鸿爪”,就来自这一名诗。,首联,诗人提出一个十分有趣的问题。人一生飘浮,到底像什么?诗人认为,人生无常,飘泊不定,就像雪泥鸿爪一样。可想而知雪泥上的爪印是难以久存的,更不用说那飞翔的鸿雁,早已不知西东。回首往事,不正是如此吗?你看老僧业已寂灭,墙垣已颓,你往日的即兴挥题已不见了踪影。1056年诗人与其弟苏辙赴汴京应试过河南渑池,1061年赴陕西任时再过渑池。时隔五年,早已物是人非。不过,在达者看来,这是生命的宿命,是生命的规律。还记得那时候的崎岖路途么?路长人困,连跛驴都疲倦了。回想起来,历历如昨,还蛮有意思呢!
安命知天者,对人生有一番彻悟后,就要达观地对待一切。诗人正是以这一心胸直面人生沉浮,并达到了他人生的完满。
庐山是这位可爱的东坡居士的心灵故乡,他对山是如此的迷恋:横看、侧视、远眺、近观、高瞻、俯瞰,对庐山诸峰奇妙的造化与形态感到意趣盎然。那纵横倚侧、远近高低的观察,将一个挚爱山景禅境的奇造妙化的赤子的心境毕然呈现了出来。虽然百般执着,万分难舍,可还是弄不清它的本来面目。为什么呢?就是因为你还没有超脱,没有跳出三界外,哪能高屋建瓴、知根达源呢!
青原惟信禅师有一段着名的禅话:“老僧三十年前未参禅时,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及至后来,亲见知识,有个入处,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而今得个休歇处,依前见山只是山,见水只是水。”表现了一个达者先入小乘禅境,再入魔境,尔后臻抵大乘圣境的过程,也是这首禅诗最好的注脚。
庐山烟雨风光与浙江的钱塘潮,都是闻名天下的胜景,多少骚人墨客为之倾倒,挥毫泼墨,这等名震宇内之宝地不亲自去见识一番,是会抱撼终身的。可是到过之后,却发现没什么特别,依然是庐山烟雨与钱塘浪潮。
悟前千般恨难消,千念万虑,放舍不下,把那庐山烟雨与浙江潮,把那须实证的佛性禅心,看成非我的存在,其实大谬;等到大悟后,放下诸念,才明白那胜景亦不过是佛心我心的微妙体现而已,佛性在悟前悟后未曾有丝毫改变,依然是庐山烟雨浙江潮,只不过觉者开了天目,获得了大智慧而已。
这是东坡居士表现自己对禅的颖悟的一首悟道偈。东林总长老即东林常总(1025—1091),世誉称“马祖再来”。
首二句表现诗人对佛性禅理的透悟,尾二句表现自己对法门圣境奥妙无穷的证悟。溪声与山色,其清澈明丽,无非是纯净无垢的佛性禅心的妙现;那溪光山影,在迷离的夜色中,在觉者的心目中,简直就是在颂唱着玄妙无际的八万四千法门,其博大精深、欢畅愉悦,我怎样才能向他人表白呢?!说什么“举拟他人”,这分明是透达禅境的东坡居士的一句反问! 因为禅宗是主张不立文字的,故禅境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只可自证、不可他求,即所谓“言无展事,语不投机。承言者丧,滞句者迷”。
《楞严经》中说:“譬如琴瑟琵琶,虽有妙音无妙指,终不能发,汝与众生亦复如此。”又有偈云:“声无既无灭,声有亦非生。生灭二缘离,是则常真实。”深谙禅理的苏轼试图通过琴诗说明禅门的奥理。诗人设了两个假设句,两个反问句,说明生灭的微妙。妙音为无,如何能自鸣匣中,又怎么能从指头上听到?只有当有无相生,琴指相拂,才有响泉磬韵。不过,即使它听得到,那也不是它的自性。无生无灭,才是空的本来面目。
苏轼一生中结交僧友数十人,有上百首赠答僧友诗。下面仅列举一二,以示诗僧友朋们跟这位旷古绝今、觉事达人的才子的友谊。苏东坡《书双竹湛师房二首》:“我本江湖一钓舟,意嫌高屋冷飕飕。羡师此室才方丈,一炷清香尽日留。暮鼓朝钟自击撞,闭门孤枕对残红。白灰旋拨通红火,卧听萧萧雨打窗。”清人纪昀评此诗:“意自寻常,语颇清脱。”
慎长老《和东坡诗韵》为:“东轩长老未相逢,已见黄州一信通。何必扬眉资目击,须知千里事同风。”达者千里书信晤访,足可聊慰难逢之意。既然千里同宗,万里同风,已足可抵得上齐案扬眉了!
维林(?—1119)《问东坡疾》是一首充满轻松幽默的问疾诗:“扁舟驾兰陵,目换旧风物。君家有天人,雌雄维摩诘。我口吞文殊,千里来问疾。若以偈相答,露柱皆笑出。”其中“君家有天人,雌雄维摩诘”句,表达了维林禅师对东坡禅境的褒颂;而“露柱皆笑出”,表现了禅者的智慧与轻快。
于潜(今浙江临安)人。号参寥子。参大觉怀琏得法,为云门宗传人。绍圣元年(1094),苏轼流放南方,道潜连坐还俗。建中靖国元年(1101),蒙赦,复僧籍。哲宗赐号妙总大师。宋朝着名诗僧,与秦观、苏轼为友,长诗工文,其诗清新流畅,绝句尤富诗情画意,为时人格外欣赏。苏轼谓之“新诗如玉屑,出语便清警”。着有《参寥子诗集》。
全诗以清灵的笔触、巧妙的裁剪描绘了江南暮春的迷人风光。临平山位于风景如画的杭州东北。诗僧在经行途中,通过对临平山一带如诗风光的细腻描绘,表现了一位出家清净的衲子对自然的无限热爱,同时表现了他作为一代诗僧非凡的笔力。首句写山下柔蒲成片,生机蓬勃地摇曳于春风中,风过猎猎,一阵一阵地铺漫过去,显得无比轻柔、自在。那飞倦了的蜻蜓也想在蒲草上歇歇脚,可是不知是春风在捉弄它,还是蒲草在跟它嬉戏,总是摇摆不定,叫它怎么也立脚不稳。一个“不自由”,极富神韵,反衬出自然界无限的生机与自由。再加上那山路弯弯,一步一景,放眼那水汀沙洲,藕花无数,清香袅袅,仿佛整个世界都是象征佛性清净的莲花与清香,寓示出诗僧对佛性真如与宇宙自然的纯朴本真的赞美。
首句的“高岩”说明其处境之高远。“不知名”说明高岩鸟的超尘脱俗。你看它多么清灵自在,歌喉多么动听,姿态何等轻盈,春风是它的友朋,它一路跟春风呢喃着,随春风出入万户千庭,传唱着春的消息。那知名的黄鹂和反复其舌的百舌鸟正在主人面前卖弄歌喉,喜得它们的主人乐不可支,你那清越的妙音除了春风又有谁识得其中真意呢?!
一个禅者便如同高岩鸟,不计名利,不悦俗汉,唯求与春风为伍,留清音自乐,出家也罢,在俗也罢(诗人曾因写讽刺朝廷贬罪苏轼的诗而得罪权贵被勒令还俗)。
清僧大成的咏鸟诗《伯劳西去》则表现的是另一番禅意,上诗中的百舌为伯劳的一种:“伯劳西去雁东来,李白桃红岁岁开。万事无过随分好,人生何用苦安排。”世事倥偬,万事随缘,才是快意的人生。
智果寺位于西湖孤山,寺中有参寥泉,泉水甘冷宜茶,是一处清静优美的修行之所。本诗描写定居智果寺时道潜乐寺喜禅的心境。然而,诗中不见一字直接描写,而是借用侧面描写的手法。首二句写景,表现了秋寺的空寂、冷清与幽静、萧瑟,而这正是一个衲子最钟爱的所在。这是一处多么可爱的家园哪!怪不得诗人由衷回忆起这样一幅令人难忘的画面:一位方外高士只身站在溪桥上,朝西而立着,他在迎候诗僧的到来。这幅挥之不去的画面,一生中反反复复地出现在诗人的脑海中,那高人西望立溪桥的镜头,深深地打动了诗人的心,自从那时起,他就深深地挚爱起这一方乐土。因为诗人也是一位心出尘外的千里同风者。
据《侯鲭录》载:“东坡在徐州,参寥自钱塘访之。坡度上令一妓戏求诗,口占云云,自是名闻海风。”一个风流倜傥却时遇贬抑的才子,一个风流灵透且净心永在的诗僧,弄出这一段诗坛佳话,是诗坛的风流,也是禅林的风流。才情饱溢的道潜即兴吟诵的这首艳情绝句,拉开了禅风诗坛上崭新的一幕。自此,很多禅诗爱用艳情诗来表达禅意,从传统的山水清雅诗、恬静田园诗中另辟蹊径,进透出一股灵秀温馨的活鲜生机。
全诗首二句寄语歌妓,尾二句表白自己。首二句以神女与襄王梦中神会的典故,委婉含蓄地将风流才子苏轼与芳龄歌女的世间风流表现得诗意盎然,令人不由忆起宋玉《高唐赋》中巫山神女辞行楚襄王时的词赋:“妾在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诗人通过这段世人熟知的典故,肯定了世间的风流与人生快意,不过这是世间才子佳人的生活,于禅者则不然。后二句写自己清静修行的禅心已化作沾泥柳絮,不会像杨花一般随春风上下癫狂,而是收住心猿,看住自性,不再起心动念了。
宋报恩演《佳人睡起》为:“佳人睡起懒梳头,把得金钗插便休。大抵还她肌骨好,不涂红粉也风流。”这首诗描写懒睡佳人的风流在于她的“肌骨好”,处子的肌肤风骨还保持着清纯,心境尚未沾染,这也正是禅心的体现。
宋代肯堂元禅师《美如西子》为:“美如西子离金阙,娇似杨妃下玉楼。终日与君花下醉,更嫌何处不风流。”将悟禅后的风流别致表现得淋漓酣畅!
宋代法泰《高楼美女》为:“高楼美女一双双,各向琼窗坐玉床。绣出鸳鸯呈似了,金针深插锦香囊。”这首悟道偈俨然一幅缤纷叠彩的美女织绣图,哪有半点清冷的禅意。然而正是这琼窗玉床间的高楼美女,绣出何其神似的简直就是像全了的鸳鸯,却难圆好梦,只好将那一腔柔情深深地刺入香袋中。这空幻绵密的感觉,正好比禅者对悟境的孜孜不懈。
清僧安生的一首《挽旃那》,似写女施主的笑貌音容,实写其心底对佛的虔敬与深深的禅意:“玉容从此谢空华,小阁游丝护碧纱。宛转曾遮松下扇,清幽谁供佛前花。蒲团初撒怜春月,贝叶空遗映晚霞。几处香温悲手泽,青鞋倚壁冷袈裟。”
道潜是一位写景高手,也是一位与大自然对话的高手。诗中咏叹的幽景东山,为五祖弘法的湖北黄冈的东山胜地。
曲渚方塘,仿佛熟稔的友朋,可随时造访,无须相约;终日手持藜杖,踟蹰林间,可忘却一切世间机心。幽寂清净的自然令人陶恋不已。这是直抒胸臆的描写,表现出家人淡泊宁静的心声。尾二句以动衬静,那若隐若闻的机杼声,传自蓊郁青苍的深山幽处,织出林间无限的生机。最妙是那“仿佛”二字,令人回味无穷,显示出诗人高妙的笔力。
此诗同《东园》诗同为题咏东山的组诗之一,广为世人传唱。惠洪《冷斋夜话》中载:道潜作诗,追法渊明,其语有逼真处,曰:“数声柔橹苍茫外,何处江村人夜归。”又曰:“隔林仿佛闻机杼,知有人家住翠微。”时从东坡在黄州,士大夫以书抵坡曰:“闻日与诗僧相从,岂非‘隔林仿佛闻机杼’者乎?真东山胜游也!”坡以书示潜,诵前句曰:“此吾师七字诗号。”
道潜是一位写景表意的诗中高手。这首《秋江》将秋江由黄昏至初夜时的氛围凝练为宁静与寥廓,表现了一位心境空幽清澄的禅者对大自然的诗意独特的把捉。首句写夕阳正红之时,次句写落晖已敛之景,三句现日落之后的暮色苍远,第四句为夜色笼罩秋江之图。首二句以彩绘之笔,入画于诗。“红叶”与“白沙”,渲染了秋色的浓重与生气。“酒旗落”与“夕阳微”,勾描出凄清苍凉而悠远的秋意。最精妙的第三句“数声柔橹苍茫外”,将天地之悠悠与苍茫之静谧赋予了无穷的诗意,一个“外”字,造境戛独,意趣空远。那动中之静,那归中之意,余韵袅袅,令人回味。
诗歌细致地描写了江上自初夜至夜半、由阴雨至雨霁月现的阴晴变化,喻示着深深的禅理。首联写秋雨潇潇,秋声瑟瑟,雨沉暗江一片苍茫,梧叶翻动一片萧瑟。苍劲的秋风直吹到半夜才停歇下来,一个“断”字将笼罩于首二句的阴沉、萧瑟化为虚无,大有化腐朽为神奇之效。一直在楼头感受着秋夜诗意的诗人欣喜地发现:月亮在浮云浅淡处露出清皎的光辉。好一句“月在浮云浅处明”,含寓了多少人生哲理。那本自澄明晶莹的禅心不是也要经过秋风秋雨的洗礼,经过正念与妄念的争斗才能如明月般脱颖而出么?
字鲁直,号山谷老人。洪州分宁(今江西修水)人。治平进士。一生仕途坎坷,在朝内派系斗争中,因观点保守,屡遭贬谪,极不得志。曾一心向佛,为临济宗黄龙派禅师祖心禅师的弟子。习诗初受惠于家学,后与秦观(1049—1100)、晁补之(1053—1110)、张耒(1054—1114)求学于苏轼,合称“苏门四学士”。诗开江西一派,有夺胎换骨、点铁成金之妙。论者谓其诗“造句奇崛”(方东树《昭昧詹言》)“清新奇峭”。有《山谷内集》、《别集》、《外集》等行世。
相传这是一代名诗人黄庭坚七岁时所作,表现了诗人早慧的诗才与颖悟的能力。用语浅白,却寓意不凡。
夕阳西下时分,牧童吹着短笛,在斜风中归去,何等安闲自适。回想起来,多少追名逐利之徒,机关算尽太聪明,处心积虑地营私结党,在名闻利养中沉沦挣扎,反而把最重要的本真给迷失了。怎么比得上牧童深味自然禅趣,于世无争,恬淡自怡呢?唐代诗僧栖蟾有一首《牧童》,极妙地表达了禅者所钦羡的牧童境界:“牛得自由骑,春风细雨飞。青山青草里,一笛一蓑衣。日出唱歌去,月明抚掌归。何人得似尔,无是亦无非。”宋人牧童的《答钟弱翁》也是一幅高士图:“草铺横野六七里,笛弄晚风三四声。归来饱饭黄昏后,不脱蓑衣卧月明。”
山谷老人一生坚心向佛。黄龙派名僧惟清赞曰:“平生所见士大夫人品,未有出此公之右者。”《居士集》载有他的一段参禅趣事:“鲁直诣晦堂问道,晦堂曰:‘论语曰:二三子以吾隐乎,吾无隐乎尔。公居常如何理论?’鲁直呈解。晦堂曰:‘不是,不是。’鲁直迷惘不已。一日,侍晦堂山行,时木樨盛放,晦堂曰:‘闻木樨香否?’曰:‘闻。’晦堂曰:‘吾无隐乎尔。’鲁直释然,即拜之。”
他一生写有数十首禅诗,曾在诗中自谓“吃茶吃饭随时过,看山看水实畅情”,《题落星寺》中的“小雨藏山客坐久,长江接天帆到迟”成为千古名对。一首《池口风雨留三日》语句清新奇峭,寓理于物,予人古雅朴茂之感:“孤城三日风吹雨,小市人家只菜蔬。水远山长双属玉,身闲心苦一春锄。翁从旁舍来收网,我适临渊不羡鱼。俯仰之间已陈迹,暮窗归了读残书。”论者谓之“别有风味,一洗腥腴”。(方东树《昭昧詹言》)其《次韵答斌老病起独游东园》一诗,写景清新,立意清远:“万事同一机,多虑乃禅病。排闷有新诗,忘蹄出鬼径。莲花生淤泥,可见嗔喜性。小立近幽香,心与晚色静。”好一句“小立近幽香”,真个是深得诗禅三昧。晚年与画家黄斌老酬答之作《又答斌老病愈遣闷二首》亦为世人传诵的名诗。之一为:“百疴从中来,悟罢本谁病?西风将小雨,凉入居士径。苦竹绕莲塘,自悦鱼乌性。红妆倚翠盖,不点禅心静。”之二云:“风生高竹凉,雨送新荷气。鱼游悟世网,鸟语入禅味。一挥四百病,智刃有余地。病来每厌客,今乃思客至。”无论是“西风将小雨,凉入居士径”,还是“鱼游悟世网,乌语入禅味”,都历历再现了诗人对禅趣禅理的至高体悟。钱钟书《谈艺录》评之为“以生见巧”。
安州(今湖北安陆)人。北宋诗僧。进士出身,后弃家为僧,居杭州吴山宝月寺。与苏轼友善,因其喜食蜜,故名蜜殊。能文善诗,工于歌辞,往往操笔而就。亦工艳词,风格奇丽清婉。
这是一首千古传诵的着名七绝。清人翁方纲《石洲诗话》卷三评道:“僧仲殊‘北固楼前一笛风’一首,亦唐人佳境。”
首句点题,在千古名胜北固楼前,耳边是风中捎来的悠悠笛声,是何等令人惬意。更不用说,春日晴和,白云缕缕。只不过在这自古人文荟萃的江南,连白云都折射出历史的馨香。一个“断”字,不仅绝妙地拟态,也折射出历史的悠韵。往事已成悠悠烟云,只有春色永驻人间,灵性的自然才不管你什么朝代兴亡,依然芳草萋萋,在早春二月就绽放出无限的生机,在如朦胧诗般的烟雨中显得青润可人,惹人爱怜。在这幅美妙的画卷面前,其中饱含的禅意,读者自可各有理会。
下面我们再录一首仲殊的佳作,以饱览其浓酽纵横的才情。《诉衷情@寒食》:“涌金门外小瀛洲,寒食更风流。红船满湖歌吹,花外有高楼。晴日暖,淡烟浮,恣嬉游。三千粉黛,十二阑干,一片云头。”词中的禅意可与诗中的禅意相照相鉴。
历代颂北固山诗中多有佳作。而北宋诗人曾公亮(999—1078)的《宿甘露僧舍》,其石破天惊之妙,可谓古来无二。诗云:“枕中云气千峰近,床底松声万壑哀。要看银山拍天浪,开窗放入大江来。”北宋诗僧法平曾作《北固山》,也是诗意盎然:“不负南徐约,来看北固云。金焦两山小,吴楚一江分。雨意生苍壁,潮声起夕曛。半生流落恨,此日重殷勤。”一个是“开窗放入大江来”,惊人的气势实在可嘉;一个是“金焦两山小,吴楚一江分”,对仗工致,且深蕴时空的悠韵,均为难得佳作。
北宋诗僧。会稽人。熙宁(1068—1077)中有史载。少事捕鱼,喜诵经文,不识字,却能书,善诗偈。
首二句描写岁末的寒冷与寺宇的清冷。炉中无火,喻诗人身心无“火”旺炽,身心清静如洗。一囊空,更加深明示身心无望无欲。落地成裘的雪花飘扬于岁末之际,亦是诗人冰心如雪的写照。臻达此一境界,哪还在乎芒鞋破衲,只觉得这清贫孤苦,正好守节持操,让无欲的身心永浸于寂寥的禅意中。这寂寥的意趣,自有一番卓异的风骨,此正是诗中的禅意所在,也是诗人的诗兴所在。
诗作借盛赞扬州山光寺的风光表达自己的禅悦之境。《东坡题跋》云:“予在广陵,与晁补之、昙秀道人同舟,送客山光寺。客去,予醉卧舟中,昙秀作诗。”
首句的“乘兴”将诗人的意兴点题,点明一个出尘脱俗的衲子视大自然的一花一草、一山一水都是佛性空灵的化身,都是愉悦的生命。古寺临流,显得何等古朴雅致,气象万千,只有用“胜气藏”三字方可包容。不仅扁舟、古寺、清流饱藏胜气,就连南风也通晓禅意,吹得江南春至,花木飘香,显现出一派祥和之气,交织出一帙物我同春的浑然一如的天香图卷。
惠洪《冷斋夜话》载:“靓禅师,有道老宿也,主筠(今江西高安)之三峰。尝赴供民家,渡溪涨,靓重为溪流所陷,童子掖至岸,坐沙石间,垂头如雨中鹤,忽指溪作诗云云。”可见本诗为即兴咏得的妙构。
这是一首写景咏物以寓禅兴的佳作,气势豪放,放意深远,将禅者如海洋般恣肆的气度诗意地进行了勾勒。一夜豪雨,溪流一改往日之涓细,怒滔滚滚,摧堤冲岸,何其势不可挡。可是这一切只不过是一时的幻象,一时飞扬跋扈也改变不了冥然中的命运,一切喧嚣风尘终将归于平静,等溪流入海后终将被海的博大与深邃所吸纳。诗诠至此,其禅意自明。
明代诗僧契逊亦做有一首《山雨》,表现的禅意亦呼之欲出:“一夜山中雨,林端风怒号。不知溪水长,只觉钓船高。”好一个放任山水而自得的僧家。
北宋诗僧,一作惠诠,杭州梵天寺僧。苏轼极爱其诗,有唱和诗《梵天寺见僧守诠小诗清婉可爱,次韵净。
“幽深清远,自有林下一种风流。”这是南宋诗人周紫芝对守诠诗作的中肯评述。(见《竹坡诗话》)自此,“幽深清远,自有林下一种风流”,广为世人论禅谈诗时所引用。苏轼喜爱小诗的清婉幽寂,追和守诠诗道:“但闻烟外钟,不见烟中寺。纲人行未已,草露湿芒屦。惟应山头月,夜夜照来去。”
诗名“题梵天寺”,实写山僧夜归。首联点明时令,烘托出晚秋凄寒萧杀的气氛,独有那古木掩映的林下寺,有一种提唱不尽的风流。眼前是松扉常启,抬头是明月如钩,明月正自在地穿行于云中,夜晚显得如此幽美僻静。唯有犬吠声伴随着衲子的静修,而且也随着夜色消失在青萝深处。蝉鸣与犬吠,以动衬静,着力渲染山中的空寂,烘托出一种永恒的静寂。而那幽深清远处,自有禅心的灵现,是忘却尘俗的觉者最为钟爱之所在。
北宋诗僧,字怡然,杭州西湖北山僧,“清约介静,不妄与人交”。(《避暑录话》)王安石颇爱其诗,东坡晚年也与之唱和。
《竹坡诗话》中载:“东坡游西湖,于僧舍壁间见小诗,问谁所作,或告以钱塘僧清顺,即日求得之,一见甚喜,而顺之名出矣。余留钱塘七八年,有诵顺诗者,往往不逮前篇,政以所见之未多耳。然使止于此,亦可传也。”可见这是一首广为传诵的禅诗。
这首五言绝句,全诗不着一“幽”,而幽寂毕现。首句重在一个“暗”字,篁竹蔽日,郁郁苍苍,表现的是林中僧宇的幽寂;次句以动衬静,使人备感寺院的清寂幽远。“落如雨”形象生动地将林间的清幽表现得如绘如织,予人以动态的美感。而“春风自有期”句对春风进行了拟人化的描绘,“桃李乱深坞”句以一个“乱”字将令人眼花缭乱的春色表现得叠彩纷呈,一个“深”字又将山坞的幽邃进一步强化。全诗动静结合,明暗互现,真可谓字字见功力,句句有诗情,无怪乎其受世人传唱了。
诗人还题有一首《北山垂云庵》,多有妙句佳趣:“久从林下游,颇识林下趣。纵然绿阴繁,不碍春风度。闲于石上眠,落叶不知数。一鸟忽飞来,啼破幽绝处。”“一鸟忽飞来,啼破幽绝处”句,可谓深谙诗家三昧。
北宋诗僧,又名惠天觉。诗为苏轼、元章(即米芾)所爱重。时人谓其诗作“浑然天成,无一毫斧凿痕,雍容闲适,最有唐人风气”。
诗论《北窗炙棵》载:“惠先觉最为东坡、元章所礼。为人朴野,布衣草履,绳梭榈为带。时夜半起,捶其法嗣门,索火甚急,知是得句也。”为我们勾勒了一个勤于禅修又工于诗格的诗僧形象。
这首五言律诗,描绘了寺院暮春的幽深闲静。全诗描摹了禅院自傍晚至翌日清晓的景色变化。暮春时日,站在谷口远眺,但见一马平川,视野极好,有两三家庭舍点缀于桑田之间,织就一卷乡间迷蒙的小景。而春末多雨,细雨润物而无声,只有那蛙声的鸣噪打破夜间的静寂。在这静静的雨夜,云暗天黑,明月不现,花开难晓,然而那林中传出的清香依然传递着花的消息与生机。这一连串的景物描写,使我们感受到一个诗人对春色的着迷,感受着他内心的宁静。花香、蛙鸣催着诗人入眠,而到了清晨,席卷着岸边白沙的涨潮的江涛又将诗人唤醒。
全诗情景交融,表现了一个留宿古寺暮春图中的诗僧宁静淡泊的意境和与自然契合相通的禅心。
首二句写僧人云游四方,住在崇山峻岭之中,与古岩为群,寒桂为伴,过着远离尘俗的清静生活。此处“古岩”象征心地坚定,“寒桂”象征心灵纯净。如此孤高清寒的经行处,自然是人迹罕至、无人问津的,那么清风明月的圣洁、闲适自得的意趣又与谁分享呢?一个设问句,似含“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怆然,实则表现出自我意识的醒觉:明月清风就是我,就是禅心,我就是明月清风,并与之已然化为一体。“明月清风”,取自《南史·谢惠传》。传载谢惠平日“不妄交游,门无来宾,有时独醉”,曰:“入吾室者,但有清风;对吾饮者,唯当明月。”
宋僧守安的《南台》也可观照一阅:“南台一炉香,终日凝然万虑忘。不是息心去妄想,都缘无事可商量。”
首二句描写山间的鸟儿与山中的白云。山鸟款语,清幽绝响;白云苍狗,变幻无际。引得白发皓首、鹤发童颜的老僧,时常依杖伫立,沉迷于山间的清虚奇胜之中。首二句的一个“无凡”一个“无俗”,着力烘托山寺的超凡脱俗,也从侧面表现了诗人远离尘俗、清虚无为的心境。而一句“时时倚藜杖”,将一个老僧陶然山水的怡然自得的心境表现得活灵活现。寥寥二十字,点染出一幅老僧醉山图,令人回味无穷。
惠洪《冷斋夜话》载:“景纯居豫章乾明寺,终日闭门,不置侍者,一室淡然。闻邻寺斋钟,即造焉,坐同众食堂前,饭罢径去。诸刹皆敬爱之。或阴雨,则诸刹为送食,住二十年如一日。”可见景纯是一位精于禅修、矢志不渝的高僧。
本诗即是诗人内心生活的真实写照。第一首小诗描写诗僧坐禅时的清静灵境。时过中旬之后,夜色深沉,在这深幽的夜色中,连溪边的灵猿都将息了,只有一位老僧久久地观心,直至那一轮下弦月冉冉地升起。一句“当槛月初生”,将象征禅心的明月初升时的生机表现得栩栩如生,也衬托出诗人的禅心如那初生的明月般光洁纯净、大放光华。
第二首诗描写山寺夜半客去,僧人独掩幽斋。在这清静孤寂的月明之夜,诗人沐浴在清亮如水的月华中,心中没有一丝挂碍,他久久地站着,出神地专注于草际飞起的一点萤光。那闪闪烁烁的幽光,与诗人心中的灵性之光水融,烘托出一种清静无染的超然自适的美妙禅境。好一个“月中无事立,草际一萤飞”,与山谷的“小立近幽香”同为意趣盎然的造情景语。
北宋诗僧,字湛然,号安忍子。浙江余杭人。1081年前后住灵芝寺,赐谥大智律师。
全诗着力描写白云,自然而然地将斋庵的虚灵烘托而出。首句写白云庵结庵的因缘与白云庵的所在。一句“道人倦逢迎”,将一个看破红尘、清心寡欲的道者之心全然道破。颔联与颈联极力描摹白云的静美、空蒙、舒卷与明灭,表现自然的神妙与造化,道出白云的灵性与变幻。尾联直抒胸臆,借用梁代陶弘景的“山中何所有?岭上有白云。只可自怡悦,不堪持赠君”一诗中的“只可自怡悦”句,表现诗人怡悦自得的心境。至此,则诗中着力描写白云之美的用意已历历彰明。
宋僧显万的《庵中自题》是一首巧用拟人手法的妙诗,广为时人传诵:“万松岭上一间屋,老僧半间云半间。三更云去作行雨,回头方羡老僧闲。”一句“老僧半间云半间”,将云视做至友,其拟人之笔可谓精绝;而一句“回头方羡老僧闲”,则将僧人的安闲意趣擎举而出。
志芝的白描之作《千峰顶上》为:“千峰顶上一间屋,老僧半间云半间。晚夜云随风雨去,到头不似老僧闲。”大有异趣同工之妙。
南宋诗僧仲皎的《归云亭》,则写得清丽灵动:“一丛飞出岫,舒卷意何长。作雨遍天下,乘风归帝乡。无心怜洒落,到处自清凉。缥缈来空碧,吟边带夕阳。”好一个“无心怜洒落,到处自清凉”,天衣无缝地将佛禅之意纳入自然景物之中,可谓难得的玑璧之作。
元僧原妙的《云庵》,则表现了一位山人爱云候云的自适心态:“或淡或浓施雨去,半舒半卷逆风来。为怜途路无栖泊,却把柴扉永夜开。”其“或淡或浓”与“半舒半卷”句,辞采斐然;而永夜等候,又深蕴禅理。至于明人周权《山中云》中的佳句“空山有白云,雅与高人约”,则将白云高雅的风致毕现得一览无余。
清诗人殷如梅之《宿中白云》诗,将一位隐逸高士的幽闲风采作了诗意的点染:“布衾纸帐夜初寒,禅室幽闲梦亦安。不听松风床下响,那知身在白云端。”
首句一口气以三个比喻精到地描摹了夏云的变幻多姿,字里行中显出诗人内心的焦虑滞重。夏云时如山峰般险峻,如猛火般冲荡,或如绢如绵点火即燃。即使有时洒下一片微阴,也不见得有一丝雨意。大地上已是饿殍遍野,饥渴难当,你何时才真正普降甘霖,拯救天下苍生呢?!
无独有偶,抱有一颗济世佛心的诗人白居易也作有一首《岭上云》,表现了同样救济天下人的慈悲之心:“岭上白云朝未散,田中青麦旱将枯。自生自灭成何事,能逐东风作雨无。”
首联描写天开岩的奇秀。颔联描写坐禅人的仙风道骨,形容枯奇。颈联描写坐禅人安于禅定的生活。他不食人间烟火,猿猱为伍,橡栗充食。人不堪其苦,禅者则不改其乐。他端坐岩中,没有任何私欲,抱持的是一颗竹柏般的净心。正因为他超尘脱俗,才有喜欢在岩前独步的闲适,才有陶恋于孤岫白云的高士情致,如同自由自在的神仙一般。
诗题为“山岩”,然全诗实写坐禅僧,表现的是对僧人崇高的礼赞。“实快活,无羁绊,万两黄金终不换”,这一诗偈正是本诗中僧人心境的写照。
元僧释英的《径山夜坐闻钟》写闻钟的老僧,自有一种清凛的禅趣:“凉气生毛骨,天高露满空。二三十年事,一百八声钟。绝顶人不到,此心谁与同。凭阑发孤啸,宿鸟起长松。”
元明之际高僧清进的《漫兴》同为表现坐禅入境界之诗,却一扫枯寂之意,而恣肆汪洋,一发而不可收,与《天开岩》的静寂相比表现了狂禅之风。诗云:“困来高枕卧昆仑,觉后凌风到海门。信手挽回推日毂,转身挨倒洗头盆。山川也作红尘化,富贵徒留青冢存。好在黄眉脱牙叟,且同花下醉芳樽。”
宋临济宗禅师。彭州(今四川彭县)人。出家受具足戒后,谒五祖山临济宗杨岐派法演禅师,得蒙印证并嗣其法。与佛鉴慧勤、佛眼清远齐名,世称“演门二勤一远”。于成都昭觉寺传法。赐号圆悟禅师。所着《碧岩录》,自宋以来列为“禅门第一书”。
圆悟克勤为五祖法演侍者时,一次一位官员来访,法演问他:“你读过小艳诗吗?其中的‘频呼小玉原无事,只要檀郎识得声’当如何领会?”官人只是“诺诺”而已。克勤亦不得其解。当他走出方丈,忽见一只红冠大公鸡高啼着飞上高墙,于是心有领会,作了如上诗偈。
首二句描写豪家子弟热衷于歌舞醉酒,其实是以少年比喻参禅之人。金鸭浮香、锦绣帏帐、笙歌扶醉,比喻的纷繁与喧嚣。而修禅者只有超越这一声,去除妄念,方能证悟自性,回归本心。不过这一段扶醉而归的风流韵事,是秘而不宣的,只有与少年一起“风流”的佳人才能知晓,是不能说与他人的。即所谓禅境只能自知,不能言说。
宋临济宗杨岐派禅师。安吉(今属浙江)人。佛鉴慧勤禅师法嗣,亦深得圆悟克勤禅师赏识,世称佛灯禅师。
《水浒传》中的英雄们是“一路看天不低头”,而这位禅门英雄却是“终日看天不举头”,为何?首句中的“天”即天道,即佛性,因为佛性是无所不在,无时不睹的,故衲子修禅时不用举头即可见道。当桃花烂漫,佛性大全显现时抬头便可明心见道。禅宗有三关:初关、重关与牢关,即修道、悟道、无所谓修与悟的彻悟三种境界。一旦证悟到大自在的境界,任你再有遮天大网,也是瞒人不得的。
见花而悟道,实在是禅宗里的一桩盛事。在灯史中,有不少衲子是见桃花悟道的。试看下面二偈:
“岩上桃花开,花从何处来?灵云才一见,回首舞三台。”这是宋代临济宗黄龙派传人觉海因主开悟诗。“三台”指唐代官吏们处理政事之府衙。“舞三台”比喻治理国家大政的自在境界,是开悟的代名词。
“二月春庭雨寂时,小桃红绽两三枝。红白争艳人尽见,因甚灵云独不疑。”这首《二月》为宋僧法云所咏,表达对见花悟道的称许。
居说是一位苦参而悟的沙门。这首见道偈浅白易懂,意趣盎然,将悟禅的经历叙述得情趣跃然纸上。
二十余年他用心参禅,可是连初关都过不了,令他几度心灰意冷。正当他把一切都放下,彻底地失望时,却巧逢知己,颖悟了那个路人皆知的大真理:大诗人李白原来也是一位秀才嘛!
宗门中有不少如此浅白有趣的禅诗。宋僧野轩遵咏临济三顿棒,公案有偈云:“睡眼三番打不开,忽然狂蹶吼如雷。君看马带红缨绂,只是去年曾秀才。”状元原来也作过秀才,只不过如今他终于金榜题名罢了。
如璧禅师的侍僧如琳,一日打木鱼而悟道。其悟道偈曰:“木鱼元来无肚肠,声声唤我出镬汤。佛法元来无多子,王婆头上戴丁香。”
宋人郑清之(1176—1251)的《咏茄》寓理于趣,令人回味:“青紫皮肤类宰官,光圆头脑作僧看。如何缁俗偏同嗜,入口原来总一般。”
元人耶律楚材(1190—1244)的一首《梦中偶得》也深得禅诗妙趣:“昔年钩隐索幽奇,只向纵横枝上觅。而今拍手笑呵呵,九九元来八十一。”
“李白元来是秀才”、“只是去年曾秀才”、“王婆头上戴丁香”、“入口原来总一般”、“九九元来八十一”讲的道理皆为:“处处逢头路,头头是故乡。本来现成事,何必更思量”。(宋僧本如《呈法智大师》)
字德操,号饶节,抚州(今江西临川)人。曾为丞相曾布门客,因论新法不和,遂离去。38岁时听闻智海禅师说法而悟,后出家。挂锡灵隐寺,晚主襄阳天宁寺,道号倚松老人。诗入江西派,陆游称其诗为“近时僧中之冠”。刘克庄《后村诗话》称“如璧诗,轻快似谢无逸”。着有《倚松老人集》。
本诗用轻松幽默的笔调描写了友人汪信民教授思家心切时的种种举动,充满了浓郁的生活气息,表现了诗僧与友人间亲密的情谊。
汪侯思念故里时总是夜难成眠,有时半夜起床竟性急地穿错了衣裤。不过他知道思念归思念,回乡的夙愿是难以实现的。所以,他没有催醒书童连夜起床赶路,也没有敲门打搅邻里的不雅之举。然而,那回乡的愿望是如此的强烈,他唯一排解的方法便是找友人如璧聊叙衷曲。夜半时分,凉风习习,明月朗照,他来到诗人的居处,可气的是诗人酣醉如泥,千呼万唤总是不醒。幸好有童子起身接待,去井边打水煮茶,其时天尚未明。一个是思家难寐、半夜奔走,一个却大醉不醒、安然长睡,对比鲜明,极妙地表现了诗题中的“戏”字,也活灵活现地表现了一个有欲之人与一个无欲之人的明显区别。
首联写二人志投意合,抱定匡济天下之志,誓如长啼不止的神鸟般奉献终生。怎奈世事变幻,壮志难酬,如今我已参禅出世,你这位诗人也提笔难有作为。首联与颔联在意趣上幡然一转;而颔联中的三、四句也是互为对衬,透露出对世事无奈的悲凉与醒悟。颈联进一步用佛理来诠释世事:文章再妙,难救百年老;世事如刀,却能催人颓。既然如此,我将会珍惜眼下的时光,埋心于禅门奥理之中,于一切皆空中体证自性。全诗巧用典故,显得诗意古朴,由此亦可见当时爱颂古、拈古之风气;又妙用转折、对比、对仗,散溢出斐然的诗意禅趣。难怪时人谓其诗风“高妙不可及”。
吕居仁即江西派重将吕本中(1084—1145),诗人与居仁交情甚厚,常以诗酬答。吕本中的《读书》一诗可谓饱蕴禅趣:“老去有余业,读书空作劳。时闻夜虫响,每伴午鸡号。久静能忘病,因行当出遨。胡为良自苦,膏油自煎熬?”如璧的一首《答吕居仁寄诗》,将两个诗友间的友情勾勒尽现:“长忆吟诗对短檠,诗成重改又鸡鸣。如今老矣无心力,口诵君诗绕竹行。”
首句紧扣诗题“晚起”,心安意适的诗人胸无尘事,自可安眠,无俗事搅扰,晚起也无妨。并且他的晚起还具有无比的诗意:是松间的鸟鸣将他从禅床上唤醒。“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衲子将大诗人孟浩然的这一情趣做了诗意的再现。三、四句以景句抒情,一句“野菜开花蝶也来”,既具浓郁的生活情趣,又表现了禅者随缘任运、恬然自适的意趣。元明之际僧人明德的《雨前》,也有同样的禅趣:“雨前不见花间叶,雨后浑无叶底花。蝴蝶纷纷过墙去,不知春色属谁家。”春属于花,也属于蝶,更属于热爱春天的清修晚起之人。
诗人的不少诗作均表现出同样澹然的情趣,如《偶成》:“松下柴门闭绿苔,只有蝴蝶双飞来。蜜蜂两股大如茧,应是山前花又开。”描写细腻、生动,意境层层转递,自是笔力不凡。
相传秦末汉初,有四位隐士因不满秦朝,隐居陕西商山,四人皆须眉鬓白,史称商山四皓。汉时因受汉高祖邀请辅佐太子而出山。故本诗的首联叙述了四皓隐居的原因。颔联与颈联写四皓的高尚节操:他们为秦政中挣扎的百姓忧白了头,为了替百废待兴的汉朝出力而出山。他们不为权贵利禄动心,始终以身披鹤氅的方式保持着高士的节操。乱世出英雄,如今天下歌舞升平,高士在哪里,高士的精神又在哪里?!
一个心怀慈悲的衲子,通过对高士的吟诵,表现了对社会、苍生的忧心,实在是难能可贵。下面再看一首明代僧人明秀的读史咏怀诗,诗中的谢翱为曾从文天祥抗元的宋末志士:“南奔北走家何在,七里滩前许剑来。涯海夜寒惟月上,冬青树老又花开。侧身天地聊曦发,怅望江山独把杯。一掬当年知己泪,秋风洒尽下西台。”(《读谢翱传》)
北宋诗僧。字致一,住锡浯溪(湖南祁阳县)。尝参拜江西派诗人吕本中。着有《浯溪集》。
第一首诗写虽然荒草连天遮古道,但是诗人心中早已有了春天。这种心情正应了英国大诗人雪莱的一名句诗:“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在诗人的眼前,出现了老家春的消息,出现了凌寒的冬梅斜放篱边的诗意小景,于是诗人心中充满了希望。
第二首描绘了一位经行的衲子畅快轻松的心情,其情真意切感人肺腑。尽管晓村寒水,浮云满天,但是诗人想尽快抵达郴州,尽快见到师友们,心情喜不自胜,于是决定“且缓晨炊”,早饭都不吃,赶他三十里路,并算好大概亭午时分便可抵达目的地。这种心情同李白归乡的心情、杜甫归乡的心情一样,充满了浓郁的诗意。李白的《白帝城》中的诗句“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杜甫的“生平第一快诗”(浦起龙语)《闻官军收河南河北》中的诗句“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即从巴峡穿巫峡,又下襄阳向洛阳”,与显万衲子诗中的“且缓晨炊三十里,不妨亭午到郴州”,均令人痛感人生的快意。长路漫漫的行脚跋涉在衲子眼中是如此畅情,怪不得元僧行端也留下如此佳句:“落日照江村,秋花艳欲燔。芒鞋遥路客,一步一纷烦。”(《古今禅藻集》)
江西高安人。嗣法于线),力倡文字禅。曾饱学四方,曾为丞相张商英所识。能画梅竹,工于诗词,与黄庭坚友善。《宋诗钞》称其诗为“宋僧之冠”。北宋后期诗画僧、诗评家。有《石门文字禅》、《冷斋夜话》、《禅林僧宝传》、《林间录》等传世。
一代名僧惠洪,工诗善画,他的一首《秋千》,将一卷笑语盈盈的仕女闹春图用笔工致地展现在我们面前。真个是诗中有画,画中有诗,难怪这首七律诗千古流传。
?便是小楼前青春年少的佳人了。颔联描写荡秋千时最有象征性的动作与神态:红裙飘曳,玉容朝天。一低一高,一扬一送,将秋千处处子们的青春活泼勾勒尽出。颔联重在动态,那颈联便重于静美。无论是“花板”、“彩绳”,还是“红杏雨”、“绿杨烟”,均浓墨重彩,花姿招展;哪怕是“沾”与“挂”这两个动词,经“润”与“斜”的点缀,也同样令人心旌摇颤,为秋千蓬勃的春意与快意所感染。尾联写秋千女子们的娴静与美艳,仿佛是月中的仙子。全诗人与秋千仿佛化为一体,动静映衬得恰到火候,不是神来之笔,是很难想象有如此妙作的。在此可将明僧宝明的《戏题》诗对照一读:“折了秋千院宇空,丝丝杨柳自春风。蔷薇不为人拘束,却过邻家屋上红。”全诗格调清新,语言质朴,动静相宜,禅趣盎然。惠洪的诗作皆堪称上品,诗画交融。其诗《汪履道家观所蓄烟雨芦雁图》也是一首境美意高的好诗:“西湖漠漠生烟雨,浦浦圆沙凫雁聚。今日高堂素壁间,忽见西湖最西浦。翩翻两雁方欲下,数只飘然掠波去。独余一只方稳眠,有梦不成亦惊顾。萧梢碧芦秋叶赤,青沙白石粉无数。我本江湖不系舟,尔辈况亦江湖侣。令人便欲寻睿郎,呼船深入龙山坞。”
?一掬归心未到家”,是他的得意之句。许彦周评其作“颇似文章巨公所作,殊不类衲子”。本诗浓郁饱满的诗情与古朴淡雅的诗意,可与杜牧的《清明》诗相媲美。
!那方塘里的清荷,自作主张地盛开着芬芳。从而更进一步突出山中的清幽与美丽。最妙是最后两句,以炊烟、路口、白瓦、青旗和一两处人家为对象,烘托出一幅天真浪漫的山乡夏景,它是那么宁和,那么静谧,出于天然。字词平淡,却意境古雅,不是诗家里手,哪来如此的神韵!夏日在人们印象中本来是喧嚣的,但在诗人笔下是如此诗意般的宁静,于是诗人宁静的心绪与对生活的挚爱之情也就呼之欲出了!
以景示法,引禅入诗,是诗僧们展示禅趣的独好。本诗便是一首生动形象、理趣超然的禅理诗。
?“老僧非是爱花红”,是诗人最直接不过的回答。那么他的用意何在呢?“朝开暮落关何事,只要人知色是空。”诗人一语道破天机,将佛家的奥理用浅白的诗句进行了艺术的再现。它朝开暮落,不关何事,不关花事,不关你事,也不关我事,这就是生命的规律,因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一切色相一切物质现象皆你我心力所为,其实它本来就是虚幻不实的。既然如此,又为何在乎花开花落,在乎荣辱得失,为世事所烦恼呢?!这一层道理自古以来的智者皆有体悟。请看如下诗篇:
王昌龄有诗《题僧房》为:“棕榈花满院,苔藓入闲房。彼此名言绝,空中闻异香。”一句“空中闻异香”,决非等闲的觉悟,而有着禅家的风韵。
白居易的《僧院花》,从花中看出佛的智慧:“欲悟色空为佛事,故栽芳树在僧家。细看便是华严偈,方便风开智慧花。”
宋僧智圆的《栽花》,看淡了人生的荣辱琐事:“移花来种草堂前,红紫纷纭间淡烟。莫叹朝开还暮落,人生荣辱事皆然。”
元僧释英的《绝句》反映了荣枯有数的古朴哲理:“五月梅花落,二月桃花红。荣枯元有数,不必怨东风。”
明人钱澄之的《镜里看花》,将镜空花空融于一体:“分明镜里有春风,引手攀花镜本空。不似月中丹桂影,尚留影在广寒宫。” 明人杜浚有诗《为斯上人题》曰:“谁识山僧意,绳床绘牡丹。分明将富贵,只作梦中看。”将富贵作梦中看,正是山僧的本意。
不过,悟者自悟,迷者自迷;心性不至,出头无时。僧家依然默默孜孜于教化,毕竟这教化给人的,是多一份清凉,少一丝烦躁。
★善权(生卒年不详)靖安(今江西靖安县)人。因身材清癯,人称“瘦权”。落魄嗜酒,诗入江西派,风格清淡,与祖可齐名。有《真隐集》。
这是一首送画赠友诗。王性之,汝阴(今安徽阜阳)人,自称汝阴老民,为善权、祖可密友。
?这位得道之士不仅画绘得好,而且待人也真,不辞劳苦地相烦驿使从千里之外把墨梅图捎来,这种情谊令人心里热乎乎的,好像使人觉得画中的墨香犹温,好像画中的梅散发出了芬芳。这段高士间的交往,同陆凯与范晔间的交情一般深厚。南朝诗人陆凯曾送梅与陇头友人范晔,并题赠一首诗,留下一段千古佳话。诗为:“折梅逢驿使,寄与陇头人。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第二首诗人回赠梅图,并表达了诗人对友人高洁精神的仰慕与饱赞。诗人将“雪中疏影落平湖”绘入画中,是为了将江南眼下的春色寄与友人分享。因为友人正是一位王维般的出世高士,他的心境永远沉浸于王摩诘的辋川烟雨图般的美好自然之中,从不为外在俗物所染。
全诗以墨梅图为经,织入对友人的礼赞;且妙用陆凯与王维的事迹,形象生动。怪不得当时的着名诗僧惠洪评其诗曰:“巽中下笔,豪特之气凌跨前辈,有坡、谷之渊源。”(《题权巽中诗》)
★祖可(生卒年不详)京口(今江苏镇江市)人。苏坚之子,苏庠之弟。出家住庐山,身患癞疾,号病可,又号癞可。与陈师道、谢逸等结为江西诗社。气骨高迈,刘克庄誉之为“僧中一角鳞”。有《东溪集》、《瀑泉集》。
!当我们吟诵泰戈尔的“生如夏花之灿烂,死如秋叶之静美”,感受到生命的律动正如本诗传递给我们的消息一样。
★韩驹(?—1135)字子苍,蜀仙井监(今四川仁寿)人。北宋末、南宋初诗人。进士出身。少时以诗为苏辙所赏,评其诗“恍然重见储光羲”。诗受黄庭坚影响,入江西诗派。论诗主禅悟。有《陵阳集》。
在本诗中,他教示后学赵伯鱼,学诗要像最初参禅一样,求访老宿,精究禅道,从而积累经验,增长见识,静养慧心。一旦时机成熟,悟入大道,那就像禅师打开了天眼一般,处处是禅,在在有佛,而学人则无处不是锦绣华章了。
韩驹是江西诗派中的骁将,以参禅之法学诗,是江西诗派的主张。江西派诗人吴可也写有学诗诗三首,表达他“凡作诗如参禅,须有悟门”的观点。其一为“学诗浑似学参禅,头上安头不足传。跳出少陵窠臼外,丈夫志气本冲天”。其二为“学诗浑似学参禅,竹榻蒲团不计年。直待自家都了得,等闲拈出便超然”。其三为“学诗浑似学参禅,自古圆成有几联?春草池塘一句子,惊天动地至今传”。其一谈创作个性,力倡独创;其二谈积累与灵感即诗歌的创作过程;其三谈诗歌的艺术美、意境美,当如谢灵运的“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般意境浑融。
宋人龚相也写有与吴可相唱和的三首《学诗诗》,其一为:“学诗浑似学参禅,悟了方知岁是年。点铁成金犹是妄,高山流水自依然。”其二为:“学诗浑似学参禅,语可安排意莫传。会意即起声律界,不须炼石补青天。”其三为:“学诗浑似学参禅,几许搜肠觅句联。欲识少陵奇绝处,初无言句与人传。”强调自得、会意与神会,进一步引申了诗歌创作的精妙与意境。
后人于此常有所心得,作诗不少。如明人都穆的《学诗三首》云:“学诗浑似学参禅,不悟真乘枉百年。切莫呕心并剔肺,须知妙语出天然。”“学诗浑似学参禅,笔下随人世岂传。好句眼前吟不尽,痴人犹自管窥天。”“学诗浑似学参禅,语要惊人不在联。但写真情并实境,任他埋没与流传。”
游潜则作《和学诗诗三首》:“学诗浑似学参禅,诗意如禅学悟年。尽把机锋观隐语,不闻正法亦徒然。”“学诗浑似学参禅,妙处难于口舌传。消尽人间炉火气,鸢鱼泼泼眼中天。”“学诗浑似学参禅,流水行云次第联。象外精神言外意,曹溪诸派一脉传。”
首二句描写山中的春色与山下的春光,大有白居易的《大林寺桃花》之妙:“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常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山上的春天要比山下的春天来得迟,然而既然春光已至,友人之间本应踏春互访才是。可是诗僧采取了不同凡俗的思友方法,他只是在念佛参禅中时常回忆友人,尤其是友人超凡脱俗的禀性。“杜口人”三字,活脱地勾勒出无垢居士不问世事、没有一丝烦恼的居士形象。因为他是一位得道的僧者,他的本分便是坐禅念经,证取佛的大智慧。
作为看话禅的一代宗主,他的《赠别》一诗同样禅意飞扬:“桶地脱时大地阔,命根断处碧潭清。好像一点红炉雪,散作人间照夜灯。”
首二句写尼僧无著告别宫商闺阁的优裕生活,誓志泛舟江海,舞棹弄桨,出世为尼,表明了她对红尘无奈、世事无常的觉悟。尾二句诗人大胆抒怀,表白了诗人誓与风花雪月、山海云雾的人生自然彻底绝缘,只求彻底解脱,抵达如梦如幻的灵虚佳境,可谓烟霞物外人。正所谓:“好梦因凉得,闲愁到水忘。”诗歌大量地运用借代手法,较为真切地表达了女诗人的思想感情,是一首催人警醒的佳作。
1162—1228),授法衣宝经于日本僧人道元(1200—1253),创立日本曹洞宗。正觉向有诗名,颂偈甚众,为时士向子谩所重。谥号宏智。有《宏智禅师广录》九卷传世。
新媳妇骑在驴身上,婆婆在前面牵着,一切都那么和谐自然。的确,这是一幅其乐融融的画面。它象征着禅门崇尚悟道应自然天成之理。诗人劝诫世人切勿东施效颦,矫饰强为。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习佛之性,人亦自足。只要一切顺其自然,潜心守寂,自然能成正果。
正觉倡导的默照禅视守寂为明心见道的唯一途径。默照禅与话头禅的出现,标志着那段“拈花微笑”的心迹,自达摩传承而至东土,经过“一花开五叶”的辉煌,走过英雄棒喝与风流艳诗的灿烂,在中华大地上开始步入死水一潭。
★志南(生卒年不详)南宋初期诗僧。朱熹爱其诗,为他写序云:“南诗清丽有余,格力闲暇,无蔬笋气。”
这是一首脍炙人口的七绝名诗。诗僧志南亦因这首描写二月春景的诗而名留千古。
首二句写诗人的行踪,尾二句写诗人眼中的春光。首二句用笔精妙,予人以清凉幽静的美感:斑驳的古木、汩汩的溪水、轻巧的篷船、虬曲的杖藜、古朴的小桥和无事的老僧,构成一幅浑然天成的游春图。一句“杖藜扶我过桥东”,诗意地表现了禅宗所崇尚的物我合一的佳境。尾二句造语疏清,予人以清新悠然的体味:小桥东边,杏花如烟,杨柳如线,细雨如酥,和风如丝。那杏花烟雨,欲沾人衣而不湿,何其令人惬意;那杨柳和风,吹在脸上凉美而不觉寒冷,它们是何等善解人意。这清凉的春意,不正是春天清凉的禅意的昭示么?这迷人的春景,正是诗人眼中迷人的禅境。在诗人眼中,禅就在古木中、溪水里、篷船上、杖藜头,在小桥东边,在老僧心头,在杏花雨中,在杨柳风里,在那沾而欲湿的凉意中,在吹面不寒的清柔里,禅就是春天,就是一切的一切,就是绝句,就是诗!
本诗以敏捷的苍鹰与缺乏灵性的猎犬为喻,说明颖悟大道重在当下顿悟。兔在诗中是禅心佛性的象征,它难以解悟,所以喻为“一兔横身当古道”,千古令人难解。可是生来灵敏的苍鹰,却能一见便能飞扑而下将它生擒,那些有意根的贤者能不为所惑,见机了悟。后世之禅者却如无灵性的猎犬一般偏向那枯树桩处寻觅,在字句上空寻,怎么能证得自性呢?
★守璋(生卒年不详)南宋诗僧。绍兴中住临安(今杭州)天申万寿圆觉寺,赐号文慧大师。着有《柿园集》。
这是一首名噪一时的禅理诗,宋高宗曾亲书此诗。全诗不着一字禅语,却禅趣深妙,实为禅诗中的佳品。
全诗通过草深、林茂、花落、絮飞等多重意象,描绘了晚春浓郁、深沉的气息,富有诗情画意。且首二句诗意地将佛教世事一切皆因果相应的“缘起论”、因果观,巧妙纳入句中,不留半点余迹。后二句以白描的手法,表现暮春花落絮飞的自然现象,却不落窠臼,揭示了宇宙万物的必然:花落并不因为雨打,絮飞也不因为风吹,花落絮飞乃宇宙间万物的必然规律。佛性本如此,生命本无常。不独花木如此,晚春如此,人也同此理。唐诗人元稹亦作有《晚春》,诗云:“昼静帘疏燕语频,双双斗雀动阶尘。柴扉日暮随风掩,落尽闲花不见人。”着力烘托的是静闲的意境。
这首小诗正如王安石所言“看似寻常最奇崛”,平平淡淡的五言四句,匠心独运,诗法禅韵均出神入化。
白牛即禅心。如禅诗中常出现的无影树、闲田地,均喻指佛性、真性、大生命。这头白牛古拙而灵变,它在古坛中隐藏了无数春秋,生命常在。当它醒来时,却灵活如龙,意致高洁,喜爱那孤峰顶上的超凡脱俗,留恋那虎溪头的清幽秀逸,且守志不渝。它便是那安禅乐道,“只知行道处,不计在山年”的衲子的象征,是宇宙生命与灵性的象征。
匡山禅师还作有一首《示徒颂》,表现了禅意的孤高与顿悟:“匡山路,匡山路,岩崖险峻人难措。游人拟议隔千山,一句分明超佛祖。”
★仲皎(生卒年不详)字如晦,剡县(今浙江嵊县)明心寺僧人。因于剡山星子峰前筑白塔,结庐以居,名闲闲庵。精禅学,好诗文,多结交文友。
首句以三个“古”字,着力表现享有长寿树之称的松树的古朴,它已经衰老得枝枯皮皲,野草蔓生。“古道”与三、四句两度出现的“行人”相照应,这棵经历了沧海桑田的老树,行人不知道它栽于何时,它却看见多少世事过客终老就亡。人寿之长,难比松木,松木又能一免老衰么?不能!宇宙间的生命均皆如此,无常迅速是任何事物也挣脱不了的宿命之绳。作为万物之灵,当明识其理,且任运自然,了觉禅理,才是不枉此生。
禅诗中咏松颂松之作比比皆是。下面列举数首,以说明自古吟唱不绝的松僧情节:
唐僧齐己的《小松》为:“发地才过膝,蟠根已有灵。严霜百草白,深院一林青。后夜萧骚动,空阶蟋蟀听。谁于千岁外,吟绕老龙形。”表现了小松树的生命灵性,喟叹人事之空幻。
诗僧天石的《栽松作》褒扬了植根岩石间的松树傲霜凌寒的风骨与通天地的灵性:“偃盖覆岩石,岁寒傲霜雪。深根蟠茯苓,千古饱风月。”
青林师虔(洞山下嗣三世)的诗偈同为咏叹人事无常之作:“长长三尺余,郁郁覆青草。不知何代人,得见此松老。”
宋僧智圆有诗作《庭松》,诗为:“乔枝偃盖势凌云,一植幽庭度几春。荣落未曾同众木,孤贞长自伴闲人。风生静夜寒声健,雪霁遥峰翠色新。潇洒最宜禅定起,坐观行绕远埃尘。”诗中的庭松,分明是远离尘埃的静修衲子的象征。
宋僧清远的《示栽松僧》,则出语清新,存意高远,是一首不可多得的佳作:“一寸灵苗手自栽,前岗后垄作良材。敢将不朽传他日,唯把青青示后来。”
宋僧无肇的《惜松》,劝人不要乱伐松,可谓用心别致:“不为栽松种茯苓,只缘山色四时青。老僧只恐移松去,留与青山作画屏。”
1255—1341)的《栽松》诗为:“钝镢横肩雪未消,不辞老步上苕荛。等闲种得灵根活,会看春风长绿条。”表现了一颗愿为禅林种得灵种的弘禅之心。明僧通润有首《种松老人》,诗为:“饭后罢锄春,寒山信短筇。偶随孤犊去,适与老人逢。见面不知姓,自言能种松。横冈千万树,大半已成龙。”这位种松老人其实就是普济天下、弘扬禅法的僧人的象征。
清僧弘彻的《卧云松》动静相衬,状写卧松如蜿蜒的游龙可谓生动传神:“小桥为枕卧苍鳞,古壑无云独露身。犹待春雷风雨作,峥嵘头角出荒蓁。”
★陆游(1125—1210)字务观,号放翁,山阴(今浙江绍兴)人。一生追求复国大业,为南宋伟大的爱国诗人。诗风雄浑奔放,明丽晓畅,人称“小太白”。与杨万里、范成大、尤袤同为南宋四大家,位居其冠。作诗万余首,禅诗百余首。
伟大的爱国诗人陆游,一生怀报国之志,然壮志难酬,晚年潜心向佛,万事知空,留下其禅诗佳作无数。其《示儿》中首句“死去元知万事空”便是其心迹的显现。
本诗是一首饱蘸着诗人热血沥胆的气宇轩然的佳作。首句写自己早年的报国豪情,气势如虹,再现了诗人金戈铁马战犹酣的戎马生涯。第二句写如今万事无成的无奈与悲凉,北国为金人所占使诗人如那匣中宝剑幽鸣喑呜。于是诗人对苍天发出浩叹:早知道壮志难遂,空留长恨,不如埋首为僧,留清名于万衲之中,又何尝不是一种觉悟人生?!语虽如此,字里行间仍难泯一颗报国心,难藏功业名。
陆游的众多禅诗均表现了他的这一千古慨叹与归心向佛的心志:“史君千骑驻霜天,主簿孤舟冷不眠。也与史君同快意,卧听鼓角大江边。”(《戏题江心寺僧房壁》)
“玉门关外何妨死,饭颗山头不怕穷。春瓮已成花欲动,了无一事着胸中。”(《野兴》)
“九折危途寸步艰,至今回首尚心寒。元来自有安身处,茅屋三间似海宽。”(《东窗》)
★杨万里(1127—1206)字廷秀,号诚斋。吉州吉水(江西吉水县)人。诗作风格清新,善于描摹自然风物,有“杨诚斋体”之称。为南宋四大家之一,与陆游、范成大、尤袤并称“中兴四大诗人”。着有《诚斋集》。
诗人出净慈寺送友人远去时,满湖的莲荷一下子映入诗人的眼帘,于是有了诗人这首清韵绝响。首句交代地点与时间,次句点明此时此地的风光别有风韵,仿佛一声动情的喝彩,此二句为虚写。三、四句实写风光特异:满湖莲荷,一直铺展到水天相接处;那无边无际的碧绿与艳红,与日月争辉,仿佛一幅重笔的水彩画,境界阔大,壮美柔媚,朱红鲜碧,活透活现。又仿佛无边的清凉驱散着暑气,淡泊着离情,显现出心中风光的无限旖旎。
★朱熹(1130—1200)字元晦,一字仲晦,号晦庵,又号晦翁,别称,徽州婺源(今属江西)人。宋代着名理学家、教育家,于经学、史学、文学方面有很大贡献。官崇阳殿说书,焕章阁待制,后主持书院。
一生治学“泛滥于百家,出入于老释”的朱熹,深谙禅理,这首流丽清新的游春之作,融理于景,汇理于情,为千古佳作。
首句点明时空,句眼重在“寻芳”,这一“芳”字,不仅含春日的芳香,也包含禅理的馨香。次句以信手拈来之笔,表现了久困书斋的诗人对万象更新的春光的陶醉,诗人之耳目一新、心眼一亮之意不言自明。三、四句饱蘸浓情,寓理其中:当你随意撩开东风的面纱,惊诧于眼前的万紫千红时,你就感受到了春天的气息与脚步。春天就在东风骀荡中,就在姹紫嫣红中。春意如此,禅意殊异
?!芬芳的禅意也可等闲识得,换言之,“万紫千红总是禅”,一切均是道的再现。朱熹的另一首诗也写的是求源悟道,兹录如下:“步随流水觅溪源,行到源头却惘然。始信真源行不到,倚筇随处弄潺湲。”
首二句描写方塘的清鉴照天、清深证明。诗名“观书有感”,诗中的“方塘”乃为书经之喻,故诗句意在赞美书中清亮的精神世界的美妙。在描写现象之后诗人追根求源,并述其心得道:是源头的活水才使方池如此清亮,喻意为是书中的大道使人明心见性。所以人要明白些道理,须活读活学活求活参,才可修得“空故纳万境”的禅境。
768—824)作有《盆池》一诗,着力表现了池光的清明,可相照一读:“池光天影共青青,拍岸才添水数瓶。且待夜深明月去,试看涵泳几多星。”
昨夜一场春雨后,江水涨升,在浩荡的江中,岸边搁浅的巨舰也像鸿毛一般轻盈地浮了起来。往时耗费了多少气力也莫奈他何,可现在它是何等自在,行弋在河中自然畅快。人只有明理才能活得充实、畅快。可是没有一定的外力条件,时机不成熟,总难达到火候。只有在顿悟之后,明心见性,认识了真如佛性,方得神通妙用,才能行江河如履平地,身心通畅而自得。
朱熹时常向临济宗杨岐派禅师开善道谦请教禅学,道谦曾作有一首颂古偈云:“浩浩长江碧际空,片帆高挂便乘风。快哉不费纤毫力,万里家山咫尺通。”本诗即受其师道谦的影响。
★道济(1148—1209)字湖隐,号方圆叟,临海(今浙江临海)人。受度于佛海禅师,居杭州灵隐寺,状貌癫狂,人称道济癫。因不守佛教戒规,不忌酒肉,尤其嗜好狗肉蘸大蒜,整日疯疯癫癫,又称济癫僧。他喜好打抱不平,富有正义感,性格幽默,常嘲弄官府,救民济世,而深受民众的喜爱,民间称济公活佛。
?是那啼鸟啼破的“幽寂”,是那“山横落照”的旷远。以景语抒情,情景交融,可谓妙心偶得。道济的另一首描写西湖的佳作为:“出岸桃花红锦英,夹阳杨柳绿丝轻。遥看白鹭窥鱼处,冲破平湖一点青。”可见这位爱与大自然交流的狂僧,也是一位诗坛的丹青妙手。无论是“一声啼鸟破幽寂”还是“冲破平湖一点青”,均为妙悟妙得之句。
其诗《自赞》,极尽自在:“醉傲风颠卒未休,杖尖明月冠南洲。转身移步谁能解?雪覆芦花十二楼。”转身红尘里,移步大道中,呈现多少禅子风流!
“青箬笠前天地阔,碧蓑衣底水云宽。不言不语知何事?只把心来不自瞒。”这首送僧诗也是一个大我的觉者的大写照。
与道济齐名的人称“明癫”的惠明禅师,亦能诗善律,其作《手影戏》,以影戏喻人生喻禅悟,可谓精妙:“三尺生绡作戏台,全凭十指逞诙谐。有时明月灯窗下,一笑还从掌握来。”
★严羽(生卒年不详)字仪卿,又字丹丘,号沧浪逋客,邵武(今属福建)人。精于诗论,深于禅学。倡“妙悟”与“兴趣”之诗说,后人誉之“仪卿识最高卓”。(胡应麟《诗薮》)着有《沧浪集》、《沧浪诗话》等。
倡“妙悟”与“兴趣”之诗说的严羽,深谙禅理,他认为诗的最高妙处在于“羚羊挂角,无迹可求”,在于“透彻玲珑,不可凑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像,言有尽而意无穷”。本诗便是诗人极为有趣的尝试之作。
首联以“独寻”开篇,以“青”、“白”为主色调,暗喻益上人青白无染、一尘不着的境界;颔联突出一个“寒”字,且以松雪为主要写景对象,象征上人的松雪节操与孤清高峻的禅境。前四句对上人不着一字,“无迹可求”,却“言有尽而意无穷”,不可谓不高妙。颈联中上人以一副乐天安命的觉者面貌出现了,他欢迎尘间的隐者达人,与他一起徜徉于林阁间,在美景宝卷中留连。胜境当前,两人抑制不住歌赋之念,俨然林中高士一般诗赋作答。这是多么快活的一天,诗人独寻独去,饱览了清幽的兰若佳景,领略了上人的方外之情,于是诗人顺其自然地以一句“吟罢拂衣去”,表现了自己的喜悦之心,且用“钟声云外残”句,意在言外地表现了自己对钟声中的禅境悠悠的永恒渴慕。
★葛天民(生卒年不详)字无怀,山阴(今绍兴)人。曾历宋孝宗、光宗、宁宗朝。初为僧,后还俗。居杭州西湖,与文人名流交往甚密。诗入江湖派,为时人叶绍翁所许。有《无怀小集》。
!在此,不妨将另一江湖诗派名家、诗人挚友戴复古的《江阴浮远堂》相照一览:“横冈下瞰大江流,浮远堂前万里愁。最苦无山遮望眼,淮南极目尽神.州。”江湖派为南宋末朝一重要的诗歌流派,戴复古、叶绍翁、刘克庄、周文璞均为诗派骁将,诗风飘逸、洒脱、自然。诗派名句有“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叶绍翁《游园不值》)“翅湿沾微雨,泥香带落花”(葛天民《迎燕》)等。周文璞诗作《戒坛》(“相君孙女小乘僧,身入只园佛律行。三级戒坛秋色冷,个中蝼蚁亦长生。”),是对不恋浮华、认真修行、爱惜生灵的相君孙女的歌颂。
!林升的一首着名的《题临安邸》亦对南宋王朝进行了辛辣的讽刺:“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郑思肖的《春日游承天寺》,显然是对时光轻逝、国亡家难之叹:“野梅香软雨初晴,来此闲听笑语声。不管少年人老去,春风岁岁阖间城。”
!尾二句则宣示禅理:乐极必生悲,生命本无常,贵为人者当以佛心度世,“大悲为首”,“自觉觉人”,方是正理!★文及翁(生卒年不详)
首二句写求道,以“尽日”寻春言历时之久,以芒鞋“踏遍”言行程之远,可谓寻春寻得山穷水尽;尾二句写悟道,生机忽现,柳暗花明,一个“笑”字与一个“已”字,表现了诗人寻春之所得,寻道之所获。那枝上清香的梅花,就告诉人们春就在你的身边,道就在你的眼前。全诗生动活泼,情趣盎然,怪不得百世流芳,千秋传颂。
首二句描写大自然四季的变迁与四时的风景,描绘了大自然的缤纷多彩。春花秋月,夏风冬雪,皆是人间胜景,令人爽心悦目,心旷神怡。这是大自然对生为万物之灵的人的昭示。然而世间偏偏有人怨春悲秋,有人惧热畏寒,这是为什么呢?就是因为他们凡心太重,烦恼太多,纠缠于尘事,而迷失了自我。于是诗人意气风发地高歌:“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生好时节!”只要你放下一切,包括那个怎么也难割舍的“小我”,又何尝体味不到“日日是好日”的生命佳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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